鱼羊

已忙死,赛博失踪中

本人是对自己理解固执绝不改变的类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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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兄弟】关于树、影子和那对兄弟(上)

※迷之视角持续上线
※又名通灵少年诗岛刚归国之后的二三事其一
※说是CP向其实气氛不浓,亲情向理解也行(我的地狱兄弟文一直都这个画风)
※是和 @卷毛鸟正切 共筑的某一个drive中心的世界观的小角落
※文笔辣鸡,ooc预警
※明天写完下就放上来,和这个一起,不做两篇。

part.1

“幽灵?”
诗岛刚点点头,麻木地插起一块西红柿送进嘴中。
“恩。”
回答像今天的风似的,微微弱弱。
“有冤情?”
异样的酸涩于口腔炸开,某滴汁液驱使淡红色迅速霸占一处纤维阵地,诗岛刚攥着纸开始纠结是擦领口,把嘴里难吃的小东西赶出去,还是试探一下舌尖有没有被牙齿咬出血。
“恩……没有。”
听起来在犹豫。
并没有犹豫。
关于侦探工作的思考尚未尽,少年拖长的音节却登时由否定斩断,这样看似毫无威胁的灵居然也能理智地给出一个结论。
本身绝对认同的结论。
但不一定就是真相。
“没有?啊,很少见啊……”
也不是没有遇到过那样的——被姐姐设计逼迫自尽自己还傻傻不知道一心认为自己太脆弱的孩子,稀里糊涂意外死亡忘记考虑恩怨纠葛的好学生,陷入假死魂魄离体之后不去借着灵状态复仇搞事而是拉着通灵者谈教育的成功人士……
还不如一见面就哭诉阴谋呢!
诗岛刚拒绝对“没有冤情”持信任态度。
“是吗?抱歉我不太清楚。”
少年尴尬地鞠躬。
“不不不,就算是灵之间……互相问冤情什么的,那不就和小朋友交流爸妈怎么相爱造人一样吗?问不出口也正常啦。”
“恩。”
空气再次安静了。
海归的社交能力,不说超凡绝伦,但总不至于时时冷场,诗岛刚自美国熏陶得来的这股外向劲头难得受挫一把。
“那,先自我介绍吧。”
如很多次与彼岸之人交流一般,他按下嘴中的变质味道,按下刚才还在烦恼的数学题解,按下并未吃饱的午饭事宜,转动脚尖,正对对方,踩实的力道支撑起健康的躯体,深吸一口气,顺着随心而成的角度伸出手。
“我是诗岛刚,如你所见是这所高中的学生,刚回国两个月,被拜托了几次,也算周末在兼职当当通灵驱魔师。”
“影山瞬,也是这的学生。”
两手握合,隔绝生死的温度在接触的地方传递。
少年抬头,稍长的碎发下露出伤疤的轮廓,拉到最顶的拉链牢牢藏住脖颈,这件纯黑色的皮质外套几乎把他全部裹了起来,只能看见脚踝一点赤裸的皮肤,而这可怜的一点也被铆钉镶嵌的脚环遮得七七八八。
不知所措的帆布鞋在诗岛刚打量的目光里缩了缩,白袜子掉下几厘米,没打好的蝴蝶结也更加歪向右侧。
“三个星期前,意外死亡。”

part.2

清河町,西南街道,正中央61号,开放性私人图书馆,二楼北侧A区域,67号柜,三类文哲学读物,第三排,从左到右数第8本。
“《悲剧的诞生》……?”诗岛刚盯着作者的名字,脑内浮现小时候姐姐来家做客的朋友大喊“我是太阳”的场景,“超人尼采,还真是我根本无法理解的内容啊。”
“不是。”
影山的手穿过书本,影子和灯光摩擦出些许星点,分明着彼此的界限。
几秒后传来了平静的解释:“不是这一本。”
刚才的动作大约是想要把书推回去吧。
“这个图书馆虽然偏僻但不算冷清,总会有人放回来的时候没看顺序。”诗岛刚顺着影山的话,扫过尼采著作脊上的0997、左侧的0999和右侧的1001,“原来在这的应该是1000,是什么书?”
影山瞬用熟练的语速一口气说完:“《随日夜的领地而变化迁徙》。”
“随日夜……what?日本为什么有些书啊电影啊名字那么长啊!故意为难?”
“虽然日本确实有很多诗岛君想的那样的长名字,但是这本是叙利亚诗人的诗集啦。”大概是看着诗岛刚一直表现得对周遭尽数了解的模样,现在遇到美国大男孩冒出来的部分,倒让影山瞬生出一些开口的勇气,“其实我也不是很懂,虽然很喜欢这些,但是果然还是和兄长有距离呀。”
刚取下书,慢慢翻了起来,不新不旧的书本既无墨香也无经年的陈腐味,排版格式和纸页微黄颜色都是几年前的流行元素,自然摊开的翻动停止在留有外物的一页。
透明胶在卡纸边沿断开卷起,胶带凹陷处反着光,恰好坚强地保护着底下的硬卡纸面的蜡笔图绘,撇开尘杂堆砌的污渍,勉强还能从变色的云层和大地怀中判断出太阳花朵和两个火柴人形,这么传统乖巧的幼稚,就像是诗岛刚对日本为数不多的记忆里,国小生时期的手工课作品。
转指翻面,汉字加跟尺子画的不水平直线,背面规矩的格式昭示了它借书卡的性质。
然而它总归更像书签,估计也是小孩按照书签的做法制作的,不然背面也不会直接全被胶封起来——这样可写不了字。
是礼物吧,很认真地收下了,不然借书卡为什么在这呢?
有点丑,没有用处,依然被珍惜,被善待。
诗岛刚收回视线,他的最后一眼残留在靠里侧的地方,污黑最盛,不知道哪一道即将崩断,一片脏兮兮里飘浮着几划模糊的笔痕。
“你哥哥喜欢?”
刚慢慢把书揣进包里。
“恩!”
这回影山的勇气似乎集中得过快了,他没等刚的语调转完,大力的肯定和点头便一股脑涌出,差点没把脑袋砸到人胸前。
其实也确实往下砸了,砸在诗岛刚才放下书的手掌心。
“刚才我就想说,灵虽然摸不到其他东西,但可以触及到通灵者和附着连接通灵者的物品。”快速逆时针三圈,他眯眼笑着刻意使了三分力,末了还心满意足地拍了拍,“和想的一样,挺扎人的。”

part.3

借书卡上存留的字理所当然是人名。
矢车想。
关于为什么兄弟不是一个姓,在诗岛刚按照任何人都会脑补的方向想离婚新家巴拉巴拉,甚至考虑要如何不动声色安慰人还未说出口时,影山同学很乖巧及时地解释了一番。
没那么复杂,不如说再简单不过了,生理的关系就是最普通的联系,矢车想和影山瞬没有血缘关系和法律亲缘关系,他们只不过小学同过班,初中也同过班。
矢车想只是影山瞬的同学。
矢车想是影山瞬的兄长。
这两个概念似乎冲突了。
“发生了很多,后来我成为了兄长的弟弟。”
崇拜,憧憬,嫉妒,向往,仰慕。
影山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明,且不说刚能不能彻底理解日式的故事情节,光教他把某些非剖开来方清楚的心绪拎出来已经够为难了。
说不清楚,这个观点很好地被诗岛刚接收,他也不需要逼着少年非道出什么校园青春剧,于是继续了新的话题。
“你想要我做什么呢?”
即使是反省教育失败的吴岛先生也有去替他看看弟弟情况的拜托。
隐没于人们的过去和眼眸之中,在人世失去身体依庇,各自流离或止步的灵,随着时间抽离色彩,褪去形容,然后会有保有思念的,悄悄沿着命运,与灯火相会。而燃烧的火焰,看清黑夜游魂的通灵者,一次又一次,倾听着他们的愿望。
“大部分都是先思考好才来找我的,跑腿的,查案的,表白的……不少都开门见山戳着我的脑门说要这个那个的,当然也没有那么失礼啦,只是夸张……”
“也不能说是毕生愿望吧,这种东西要留着自己实现……留到下辈子也不能交给别人啦!”
“这可是珍贵的人生经验!”
“总之,都特意到我面前说话了,你肯定有我帮忙的事吧?”
诗岛刚看着影山瞬,影山瞬望着窗外。
正午偶尔才听到鸟鸣,羽翼掠过布帘背面,少年脸颊额前是窗外簇簇的树影。
诗岛刚忽然忆起某个大喊下辈子要长成娜塔莉波特曼回来吓他一跳的小姑娘,她离开时,与今天节气相近,焦糖色的马尾一摇一摆,缓缓催促夏风之起始。
没记错的话,那孩子叫做安娜。
枝晃动,叶散落,玻璃发出细小的声响。
最后一只鸟也离开了。
美国和日本不同,美国的霹雳还在海上酝酿,日本的夏天则温吞过头,早早地起了微风。
“我想诗岛君帮忙找一样东西。”
“然后把它还给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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