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羊

已忙死,赛博失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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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场勇治】西瓜沙冰

※木场勇治个人
※时间设定在他杀死千惠之后的某一天,季节可能有冲突请别在意
※ooc预警
※赠 @终不归
※我似乎很喜欢写亲亲【捂脸】

九月份,今年的夏天还没过完。
余热回温,气息缠绕,躲避的步伐终于走尽。
推开门,轴部零件转动,金属压迫的响动拉成一条延长的直线,渡上类金色的漆料,细化成覆盖的斑斑点点,突然下坠,拢上一段细小的阴影,颜色也沉溺而往,主动地在他眼前描绘着旋转摩擦会留下的痕迹。
白色柜台后坐着的少女百无聊赖地捻着牙签在盒子里转圈,细小木头相互撞击,消耗着不可见液体镀膜,声音簇簇,像是小时候幼稚园音乐课上孩子们肆意晃动作响的沙锤,旋转里附上刺耳的因子。
牙签不动了,尖端不惹人察觉地刮过指甲,刚才还懒洋洋的姿态消失殆尽,尽职的服务员已经直起腰正面朝客人微微鞠躬,挂上了一个急促却青春的笑容。
她看起来很意外,这大概是她打工的这家店里的第一份营业额——事实上,他早在一条街外就听见了她碎碎念着这里的所处偏僻以及用“匪夷所思”作为形容词的商品口味,此种缺点任何一个都够判处商家死刑,而二者结合起来更是造成了店铺自她任职以来的冷冷清清。
不过他的目的也不是来找什么好吃的就是了。
“欢迎光临!”没能收住的音量显得少女有几分窘迫,但是与日常不同的情况还是给了她很大的勇气,“请,请问……需要喝点什么呢!”

————

震颤,震颤。
拍打的频率稳定在一个还算和谐的旋律,多个个体的重叠拼凑出这场不够悦耳的合奏。
知了还在树叶底下吵闹着,透过叶与叶的缝隙和蝉轻薄双翅,阳光自顾自地挥洒下来,落在车辆来往的大路,落在砖石铺就的路旁小道,落在紧贴小道立起的玻璃上。
太阳烘出热,时间前行到上午的八点左右,路人稍稍多了起来。
十几分钟内陆陆续续的门锁声告诉他,这些人都是附近的住户,如这条不通不顺又颇老旧的巷子,自然该寄居着社会平凡阶层的人们。
架起旧单车匆匆而去的中学女生,手提小布包嘀咕着今日菜价的家庭妇女,神色疲惫麻木机械地踏出步子前行的工人装男子,在猫咪后面慢悠悠跟随不时喊两声名字的老人……
熟悉的场景。
这些本就是他遇见的常态。
木场勇治从不曾高高在上。
从小是优秀学生的小少爷也活在他人呼吸的同一个日本,温馨的小别墅并未隔绝他的内心,父母尤其平易的性格更是教育他如何与人为善,温和地对待每个生命。
闲时前往书店歇息,归来一样依靠多年未换的单车,从冰柜里取出父亲私藏的陈年红酒偷喝,有约时也会陪着朋友半夜待在街边的关东煮摊,天南海北地聊着,高举饮料傻笑。
大概世界也珍惜着这样的光阴。
仿佛只是时间推移,姓名更换,世上公平地重演着他眼里映照过的以前。
错觉似地完美呈现。
“先生。”
少女走近,放下托盘。
他花了几秒讶异自己没能发现她的脚步。
“您的西瓜沙冰。”
吸管样式是西瓜模样的两层绿色波浪,长柄勺子尾巴处画了一粒黑瓜子,重头戏摆放在开敞口的玻璃碗里。
透亮的红色趋近于粉,边沿缓缓褪色,一层淡化洁白的光覆盖,无数细碎冰霜融合其中,被放大的冷感捕捉着周围的温度。
即使这是一个自己人都要嫌弃的小店,木场勇治还是觉得它应该变得热闹,至少这碗沙冰足够美丽。
看起来会让人类心动。
他抬头望向身着校服的少女,礼貌和惊喜驱使他点头,露出一个属于少年的微笑。
“谢谢。”

————

“客人,请问……如何?”
少女期待又饱含担忧的目光紧跟着他的每个动作,惹得他也下意识地小心翼翼起来。
其实只是吃一口而已啊!
这么想着,他咽下了第一口。
甜。
摒除外界所有响动,脑海里只剩下这一个字。
西瓜汁的甘一向很清淡,伴随着十足的冰凉,这股味道直接在味蕾上扩散,并且借着他的与众不同用假作清新的外表霸道地占领各方。
木场勇治并不是那么喜欢甜食,只是和千惠约会时总不自觉就顺着女友的选择走近甜品饮料店,蛋糕巧克力,饭团和果子,沙冰冰淇淋,七七八八,算来算去他也吃过不少,然而这样的滋味还是第一次遇见。
比喻或许不尽叙述,一定要寻找对象类比,他只会想到记忆里为数不多的珍贵片段。
回忆里不分冬夏,盛放四季的樱花,洒落四季的银杏,草是青翠,风是和煦,空气是湿润和温暖。
千惠只穿着一件纯白的连衣裙,系了丝巾,三厘米的厚高跟走出她放慢的步子,被拨乱的发丝间带着他最熟悉的香气。
风不够狠,脸上的热也没吹跑,这个瞬间他突然开窍,连忙脱下外套为她披上。
这弧度揽住她双肩,近乎一个怀抱,观察是否到位的低头,也柔软得犹如枝头夜莺索求爱抚。
所以她抓住他的手。
给了他第一个亲吻。
唇齿缠绵的时分,津液分泌出另一股陌生的味道,最后混入丝缕锈腥。
难以企及。
记忆犹新。
戛然而止。
那恰好的,素未谋面的甘甜。

————

“很好。”
这些天充斥着他口腔的浓郁味道终于一扫而光,正如他对这个街道的期许,祈求安静的愿望被悄悄实现。
“别骗我啦……我们店长的手艺我还不知道吗?他还不许我改秘方,这种东西算什么秘方啦!完全是淡到极限,啥也尝不出来,根本不是正常人能享受的东西!”少女松了口气,对这个帅气青年的体贴表达感激,“您还真是温柔呢,不必照顾我的感受啦,这些本来就赚不了什么钱,反正老板大方,营业如何我也一样有工资拿。”
他解释道:“不,我确实这么觉得,现在也很难得能遇到我喜欢吃的东西了。”
“是吗,这样啊……”
为这份好评复杂了一会儿,尽职尽责的服务生小姐努力甩甩头摆脱眼前客人好看的脸蛋,执行自己的任务。
“我们的作品可不是谁都能品味的。”
“这么偏的地址,这么奇怪的秘方,都是为了等候真心说这些好吃的人!”
“说是,这样的东西,才能让他们有些许舒心啦!”
“虽然不懂到底有什么用啦,但是店长说了!”
“如果出现了的话,就要给这个!”
她递出一张名片。
原木桨纸制,略有褶皱,白里泛着棕黄色。
手绘的哥特式纹路分布在四个角落,在顶端构成一对羽翼翅膀。
什么都没有写。
木场勇治接过名片,指腹扫过刚才有些模糊的中央部分。
积攒的表层杂质消失,底下的内容愈发突显。
若靠近耳边的私语。
店主的用墨淡如那碗沙冰。
痕迹清晰,笔划适宜。

〔祝你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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