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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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崎一真】休克

稀里糊涂的描写,仅仅是我七月十一日休克昏迷带来的灵感。

还有关于名字的思考。


剑崎一真先生的身体素质可以用优秀来形容,他和橘朔也同为board严格把关精心选拔出来的合适者,获得了成为骑士的能力。

虽然身为后辈与橘相比总是逊色不少,但无论是恢复力还是体力上限,都远超过常人。

但剑崎始终认为自己精神上只是个普通人,只是因为成为了骑士要扛起更多责任。

在面对未来更多责任和威胁以前,剑崎就曾遭遇过极其难得的危机。

来去匆匆的重病。

该说这是宝贵的经历了,如今剑崎还会偶尔想起那个时候。


那个时候,最精彩的人生片段被裁剪得刚刚好,恰是橘前辈慢慢恢复状态找回自我的空档,剑崎刚能与相川始互相理解的时候。

在没有undead危机的时间里,上至拯救世界的骑士们,下至广濑和虎太郎,人人都陷入警惕着随时准备却毫无激情的日常,唯有天音母子因为咖啡馆生意的原因充实的忙碌着,连带相川始也跟着帮帮忙,没什么闲暇。

剑崎就在这种气氛下被疾病击中了。

那并不是发烧感冒这种程度的疾病,可以早早产生的咳嗽等预兆,几天前剑崎一真先生还是工作中的假面骑士blade,能活蹦乱跳的发出干净利落的骑士踢终结敌人完成封印,任谁都不会质疑他此刻有多健康。

一切都很突然。

广濑在楼上啪嗒啪嗒的虐待键盘,说要调试一下电脑的程序,虎太郎乐滋滋的把新批发的牛奶一瓶一瓶放进冰箱的MILK安放特别区,橘朔也一个人在阳台呆着,不知道他在深思熟虑着什么,相川始则是被栗原遥香以这几天太过辛苦需要放松为由面带笑容的忽悠着出了门,无处可去的始放空脑袋随意行走,走过河堤踏过台阶,还是走到了这个热热闹闹的别墅。

剑崎呢?他在相川始还是一个窗户玻璃映出来的小黑点时就若有所感,开心的喊了几声,幸而屋内的大家都各自投入了别的世界没被他压不住的惊喜呼唤打扰——当然剑崎先生已经控制的很好了,沉迷程序的广濑和紧皱眉头的橘前辈不说,至少虎太郎是完全没听见,说不定只有相川始才靠undead特殊灵敏的体质感知到了。

相川始很不擅长管理自己的情绪,稍稍暴露内心的步调在剑崎看来差不多等于打着箭头标注此人心情已经缓和。

剑崎等待他推开门,心里开始组织一两句像样的话用来交流。

这样轻快的日常或许是太惬意了。

意外就发生在开门的一瞬间。

相川始按下把手,推开门,伴随着门扉开启的木料和机械的微弱声动,另一个更明显的闷响闯入了joker从来细致体察的耳朵里。

那是相川始无比熟悉的肉体撞击的声音,身为joker和卡利斯时都难逃战斗,都无数次亲自创造或被造成这样的声音。只是刚才的更轻,没有骨骼的碎裂之声,大约是软组织有少许挫伤。

没有生物会主动发出这种声音,它总是代表着倒下,因为脱力疲惫,因为肉体不堪重负,因为没留心的绊脚……但无论如何都是倒下。

不必怀疑joker的观察力,他能在战斗中发现敌方破绽弱点,自然也能在实际生活中灵活运用,相川始没有常人总要来几下的左顾右盼,本能的分析出现状之后,明亮的双眼直接就锁定了转角走廊处,安静躺倒在地的人。

那是剑崎一真。

相川始对如何战斗得心应手,对和人谈话以及家务咖啡都在学习中,目前看来进度不错,出于心愿努力模仿着人类,可面对这个情形时,他依然手足无措……

某种程度上,这算是成功的与人类达成了一致,面对突然不明倒下的熟人,谁都没法保持镇静,往往越是在意越是在慌乱中毫无头绪动弹不得。

大概这也是人类会有的反应——面对引起恐慌自己的场面不自觉就开始思想疯狂发散,过去的场景被雾水的滤网罩着变速的在心里乱窜着,说慢,片段却总是一闪而过,说快,它却能耐心的等相川始费时间好好观察,与此同时又涌上来强迫似的胡思乱想,像是【他怎么了】【是什么undead搞的鬼吗】【会怎么样】【要是剑崎他……】,一连串逻辑完整的联想泡泡般冒出来,最后终于降下undead感知到的【生命体征依旧存在】的大门,在已知的消息下企图阻止念头的大暴走。

泡泡还是在冒,再大再厚的门都没辙。

“剑……剑崎!”相川始没法控制自己的音量,呼唤也是下意识的冲动,他知道这些全是毫无用处的行为,并不能治好任何疾病。

但声带喉咙口腔统统无视了理智给的安全信号,偏要敞开来继续无用的颤抖的呼唤。

停不了的想象也好,止不住的呼唤也好。

人类……人类大约就该是这样的吧。

【我知道】和【我想】总是牵着线的两个东西,一方可以随时任性的扯开这根线,拒绝接受某些信息,依旧自顾自的往下去。

仿佛殉道者坚定的背影。



有一双手抚摸着头顶和脖颈,有一人将他拥入怀中,有一段时光里若隐若现的摇篮曲萦绕耳边。

困倦,普通的困倦,宛如每个夜晚你我睡眠前渐渐变得绵长的呼吸。

像是处于另一个地方,却还是自己身体的视角,随时要睡去,却又清醒着眯着眼睛。

剑崎听到了呼唤。

【有点失望。】

他涣散飘忽的意识里凝聚了一个莫名的想法。

【“剑崎”……啊……】

仔细回想一下,大家都这么叫呢,称呼姓氏的叫法。

“虎太郎”。

遥香姐和小天音都这么叫,后来广濑,橘前辈,大家也都习惯的学了,被呼唤的时候虎太郎会露出难掩的笑意,即使是强调大小辈分的时候,内心估计也觉得这是一种小天音的亲近吧。

“栞”。

广濑小姐的名字很难念呢,但其实每个人都知道她有很快乐的时光。毕业于著名高校又长得不错的女研究员总是有不少追求者和朋友,街上偶然遇到时也能听到陌生人嘴里开心怀念的说出这个名字,然后紧紧跟上来一段惹人羡慕的温暖回忆。

“朔也”。

小夜子小姐是呼唤的最高频率者,其实所长他们也不差,只是意外发生之后,那些能代表回忆和亲昵的字眼都销声匿迹了,但对橘前辈而言曾经有过的轻柔呼唤应该是心头永恒的珍宝吧……至少午夜十分还能从记忆力挖掘出一点留恋的回响。

“睦月”。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大家都略过了上城二字,或许是高中生的年纪身份让比他大的成年人们找了一种特殊的长辈感,自然不自觉就叫起了名字,而睦月那边又有一个望美不停的呼唤着,把名变得更加甜美动人。

“始”。

大约也是被天音母子俩带的,称呼他为相川反而怪怪的,也只有橘前辈还是称相川,其余人包括自己,都是熟人一般开口就是名字。哪怕这样叫名字的结果比起天音对始的憧憬和向往,以及遥香姐试图给予对方更多人事的联系的因由,实在是稍显随意,但对俗世还是涉及不深,完全毫无知觉的相川始不会介意别人怎么开口。

但是没有“一真”,总是没有“一真”。

不,其实是有的,在剑崎一真前十一年的脚印中,在概率因果乘以土地和人口,被放大后总要在某处肆虐的火灾降临之前。

那是邻家常出门买菜的全职妈妈见到自己,会一边打招呼一边呼唤的名字。

那是公园歇息的退休老人晒太阳时发现自己,会招招手摸着小孩头发,诉说故事的间隙里出现的呼唤。

那是推开家门后,完完整整的一家人再普通不过的相处,老是因为晚起干脆忘记的互相道早安,是小男孩和大男人争争吵吵决定菜色却被掌勺人镇压的小事,是写作业和看电视产生冲突后自知不对却仍委屈的眼泪,是睡前扒拉着袖子不放手非要故事的可怜兮兮。

母亲的怀抱和双手,父亲扎人的胡须,三个人为不知谁分享的事在客厅乱七八糟的大笑成一团。

被珍藏保护得好好的,所有的“一真”都在那里。


好像某个沉重的东西终于碎裂开化作细沙,顺着胸膛心脏的轮廓下落,没有气息,星点的沙子却似柔软抚慰的风。

【“一真”的话,留在那里吧。】



“剑崎……剑崎!醒一醒啊!”

“脉搏可以摸到了!”

“千万不要睡不过去啊,撑住,剑崎!”

“剑崎!”

橘前辈,广濑小姐,虎太郎,还有始,他们的声音从天那边开始,渐渐靠近,一座道路狭窄漫长的桥梁顷刻竣工,出现在剑崎眼前,随后是他踏出的第一步。

【我该回去了。】




“唔……抱歉啊。”剑崎摸着被广濑狠劲按了好几下的脑袋,低头向身边围成一圈的人认错。

“啊,真是的,被你吓了一跳!”广濑还是没撒完气,高举着手眼看着又要来一下,“要不是我们听到声响,你可能就救不回来啦!”

一旁的橘前辈稍稍插了一句嘴:“剑崎……无论如何都要注意身体。”

虎太郎看着相川始碎碎念:“你还真的是没常识呢……该不会还不知道有急救电话这个东西吧?不过……还好是发现了……天音和姐姐以后出事你可不能光喊啊……呸呸呸,什么出事,呸呸呸……”

相川始点点头接受了关于急救知识的科普,面前的剑崎苏醒之后他胡思乱想的心终于安定下来了。

“还是谢谢啦……”剑崎冲始笑。

“你这可是休克啊,不管真的会出事的你给我认真一点!”

“啊,好痛!始,橘前辈,你们快说点什么阻止她啦。!”

回答他的是相川始认真的眼神:“不注意这一点,你确实需要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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